知青故事他接初恋进城晚年遭变故(知青故事18年前抛弃初恋18年后)

单宝华是一名北京知青,他和许多知青一样,经历了下乡、恋爱、返城的模式。然而他的情感经历却是不寻常的,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痴情的女人——初恋马晓芬。她同当时许多朴实、善良的农村女孩一样,没有多少文化,但她的事迹却感天动地。每每想起这个可怜而又痴情的女人,善宝华都会流泪。重情重义是那个时代女人的真实写照。敢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教人生死相许。

一)

单宝华是六九届初中毕业生,当年他刚满16岁,就同100多名同学一起下乡到陕北米脂县马东沟大队第一生产队插队落户。单宝华家庭条件较好,父母都是中学教师。他还有个妹妹,当年才13岁,优越的家庭条件导致他的身体发育良好,16岁就长到1米75的大个子。他穿着一套运动服,看上去显得阳光而又帅气。

帅气的单宝华自然就吸引了不少青春美少女的目光。这其中有下乡的女知青,还有当地情窦初开的姑娘。村里有个姑娘叫马晓芬,她可以称得上是马东沟最漂亮的女孩。她身材高挑,皮肤细腻,一双眼睛好像会说话。她笑起来声音甜甜的,笑容浅浅的,让人着迷。

单宝华看她第一眼就被她的笑容迷住了。当然追求马晓芬的小伙儿也不少。队长的儿子叫马栓柱,他就疯狂地追求马晓芬。他和马晓芬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从小就玩过新郎娶新娘的游戏,当然新郎就是马拴柱,新娘就是马晓芬。长大了马拴柱就想延续儿时的梦想,把游戏变成现实。

可马晓芬始终不答应。她听爹娘的话,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。她爹娘说他们两家没有出五服,不能结婚生孩子。马拴住却说两家早就出过五服了。至于这个问题,老辈的人都过世了,没有谁能证明两家到底是怎样的关系?马晓芬犹豫着。如果不是村里来了城里的知青,或许马晓芬就会答应拴住,成了他的新娘。和他在农村厮守一辈子,生下几个孩子,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。可村里偏偏来了城里的知青。

单宝华见到马晓芬以后,就被她的美貌深深地吸引了。都说米脂的婆姨天生的漂亮,马晓芬更是米子婆姨中的佼佼者。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难忘。单宝华知道马拴住也在追求马晓芬。比身体素质,比干活的能力,单宝华都不是他的对手,因此马宝华决定从马拴住的弱项下手。

马晓芬只上了小学五年级就辍学了。单宝华的父母都是老师,家里的课外书有不少。这些书他早就翻遍了,因此他从书中了解不少课外的知识,无论是天文、地理,还是历史,文学。听了单宝华的讲述,此后每天她都要和他一起干活了。

久而久之,她对善宝华特别佩服。佩服他的学识,小小年纪就等得那么多知识。这些知识让马晓芬大开了眼界,从此她才知道北京有雄伟的长城,博大精深、神秘的故宫,还有颐和园的美丽风光……

马拴柱和单宝华相比明显就是土豹子,土得掉渣!马晓芬不知不觉中就爱上了单宝华。眼见到手的媳妇被别的男人抢走了,马拴住心里特别难受。他躺在家里不吃不喝。

队长说:瞧你那点出息,咱们村难道就马晓芬一人对你的眼光吗?你看小琴,小芳,秀美,哪个不都漂漂亮亮的。论贤惠大方也都不比小芬差。你干吗非得在一个树上吊死呢?再说了,人家单宝华是北京知青,你的条件和人家比差了一大截,你就赶快死了那条心吧!

小琴,小芳,秀美这几个姑娘拴住没有一个能看上的,他就认准了马晓芬了,可真愁死个人!队长婆姨见儿子茶饭不思心疼得要命,她想了个主意。

第二天她就到了马晓芬家,和晓芬妈妈说了悄悄话,大意是:晓芬和知青谈恋爱,人家早晚要回城,这门不当户不对的,到时候人家把她扔到半道上,吃亏的不还是晓芬吗?晓芬妈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。

晚上晓芬回到家,妈妈直接就劝她让她离单宝华远一些,又把危险说了一遍,晓芬正处于热恋中,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。正所谓儿大不由爷,女大不由娘啊!从此,两个年轻人爱得难舍难分了。不管田间地头,还是河畔,沟底,都有他们漫步的身影。两个人一起谈天说地,谈事业,谈理想。

单宝华的理想就是以后做个汽车设计师,设计出世界上最好看的汽车。这个想法是他在天安门广场,看到了外国汽车才生出来的。外国人造出的汽车不仅好看,而且性能优良,跑起来还不冒黑烟。

单宝华让心上人说出自己的理想。马晓芬说她就是个农村女孩,生长在农村能有什么理想?她的理想就是和男人结婚过日子,生上一群孩子,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。

二)

1975年6月,村里来了个参军的名额,单宝华因为舍不得马晓芬,把名额让给了别人。1976年七7月,村里又来了两个到山西煤矿工作的名额,支书考虑让单宝华去,可单宝华不愿意当煤矿工人,他把名额又让给了别人。

1977年知青大返城,单宝华的名字出现在返城人员的名单上。其他人都走了,可善宝华还是迟迟未能动身,他舍不得离开马晓芬。

马晓芬知道心上人为了她几次都放弃了好机会,他有情我不能无意,于是就劝他说:你赶快回城吧,奔你的前程去吧!难道你忘了自己的理想了吗?留在农村能成为汽车设计师吗?

单宝华说:我走了,你怎么办?她说:你就别管我了。可是他还是迟迟不愿意动身。第二天两人相约来到老地方。她说: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,今天就做个了断吧!他非常难过地说:为什么?

她说:我反复想过,还是觉得我们两个不合适,在一起我只能拖你的后腿,你还是把我忘了吧!他说:我们在一起已经四年了,怎能说忘就忘呢?

她说:我已经和栓住定婚了,过几天我就要嫁给他了。他惊愕地睁大了双眼。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,这肯定是她编造的谎言。

她说:你不相信,我可以让栓住过来,你当面问他。过了一会儿,她把拴住叫来了。拴住说:我们两个已经定亲,三天后我就要娶她过门了,你就死了那份心吧!说完拴住转身走了,留下单宝华怔怔地站在那里。

单宝华终于要回城了。那天晚上,两个人紧紧相拥在一起。马晓芬哭得好伤心,分手的滋味真的好难受。

单宝华回城后被分到汽车制造厂做了一名学徒工。他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梦想,利用业余时间恶补文化知识,第二年他参加考试,一举考上一所理工大学,学习汽车制造专业。

四年后他大学毕业,回到汽车厂做了一名汽车设计师,算是圆了自己的梦想。他利用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,努力钻研汽车制造的相关技术,带领同行们积极研发新产品,终于他们研发的新型新能源汽车,性能达到同行业领先水平。某品牌汽车无论外观还是性能都是前卫的。他成功了。

三)

时光荏苒,转眼间25年过去了,单宝华已经有由工程师升任厂长。这一天厂里新招收一批年轻的大学生,来补充研发团队。他亲自面试。一共有八名大学生入围,其中要淘汰两人,留下六人进入厂里的研发团队。

有个叫马志新的年轻人吸引了单宝华的注意。他毕业于合肥工业大学,谈吐不俗,观点新颖、前卫。单宝华直接录用了他。这样的人才正是厂里科研组所需要的。马志新一口陕北的口音,单宝华一下子想起了当年他下乡插队的地方——陕北马东沟。

他随口问了一句:小伙子,你是陕北人吗?马志新说:是的,我是陕北的。你是陕北哪里的人?他说:我是陕北马东沟的。一句话让单宝华来了兴致。他连忙追问:马东沟的马拴住过的好吗?马志新说:马拴住就是我大伯。厂长,难道你认识我大伯吗?单宝华说:我当年在马东沟插队落户,肯定认识他。

听到这样的回答,马志新明显有些激动,脸涨得通红。单宝华又问道:你大伯和村里的马晓芬结婚后生活过的还好吗?马志新说:别提了,我大伯没有和马晓芬结婚。她不愿意嫁给他,他一辈子都没有成家,为了一个人竟然一辈子都单身,你说怪不怪!

此时,单宝华感到特别吃惊。这么多年在他的认知里,他一直想着两个人已经结婚生了孩子,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。他又连忙问道:那马晓芬和谁结婚了呢?小姨(马拴住的妈妈和马晓芬是表姊妹)生了个女儿,一辈子守着女儿过,她没有再嫁人,听说那个女儿是一个插队知青的。

听到这个结果,单宝华的头一下子懵了。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可这就是真的。他的大脑在急速的运转着,最后他得到了一个合理的答案:当年马晓芬为了让他回城圆梦,谎称和马拴住订婚了,可她根本没有嫁给马栓柱。

马拴住深爱着马晓芬,他也不结婚,就等着她回心转意。就那一次马晓芬怀了孩子,生下女儿抚养女儿长大,她一辈子不嫁人,为了爱情献身,或者是在等着心上人的出现。

可那个心上人却迟迟没能现身。想到这单宝华心里满是愧疚,难过,伤感,不安等复杂的情感。这真是一个痴情的女人,为了成全他的梦想,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,抚养他的女儿,一辈子坚守着那段爱情。

随后他从马志新的口中得知,马晓芬现在住在马东沟,她身体不好,常年打针吃药。女儿25岁了,大专毕业,在县城一家私立幼儿园当幼师,成天和孩子打交道。

单宝华马不停蹄地赶往马东沟,坐了飞机又坐汽车,第二天中午终于赶到了马东沟,见到了昔日的初恋马晓芬。站在他面前的马晓芬瘦弱不堪,面色苍白,算起来她才刚刚52岁,但头发已经花白,看上去像60多岁的老人,和当年的美少女形象差别很大。

但单宝华仍然一眼就认出了她,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。单宝华鼻子一酸,差点掉下眼泪。他说:晓芬,我来看你了,你还记得我吗?

马晓芬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他,说:你是宝华吧?你还是那么年轻,你终于来了。两双手紧紧握到了一起。听说你生了我们的女儿,现在女儿在哪里?马晓芬说:女儿长大了,在县城当一名幼师。

你怎么这么傻啊?你为什么不去找我?后来我打听到你已经成家了,所以我就死了那份心,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了。

看你这么瘦,是不是身体有什么病啊?他关切地问。

我,我有胃病,多少年了,总是反反复复的发作。辣的,冷的,一点也不能吃。

走,我们一起回城,我一定把你的病治好。

你有这份心我就心满意足了。我不打扰你的生活了,你城里还有一大家子的人。你好好忙你的事业吧!

单宝华还想说什么,此时手机铃声响了,他接听了电话。是厂里打来的,让他赶快回去,要去国外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,明天下午6点的飞机。单宝华不敢耽搁,立即辞别马晓芬向单位赶去。

临走时,他对马晓芬说:你要多保重身体,我处理好公事,回来把你们娘俩接走,把你的胃病治好,让你们过上好日子。

单宝华在国外参加学术会议,一个月以后才匆匆赶回来。刚回到单位马志新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:厂长,我小姨一个星期前去世了,我去参加了她的葬礼。这是她临走前给你留下了一张字条。

单宝华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字条,只见上面写道:

亲爱的宝华,当你看到这张纸条时我已经不在了。祝贺你完成了自己的梦想。这辈子能爱上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,我感到非常欣慰。我祝福你事业有成,全家幸福。这辈子我们不能做夫妻,来世再续前缘吧!最后,希望你照顾好我们的女儿。

马晓芬绝笔。 1998年3月27日。

读完信,单宝华难过得说不出话来。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马东沟。在马晓芬的坟前他单膝跪地,哭着说:晓芬,我对不起你...我辜负了你...你一路走好!...你放心吧!我一定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……

此后,马志新带着他去了县城,在一间出租屋里找到了女儿单思思,她看上去非常漂亮,长得和当年的马晓芬十分相像。一开门她认出了马志新,喊了一声:志新哥,你怎么来了?

马志新连忙介绍说:思思,这是你爸爸,当年下放到咱村里的单宝华,他来看你了。思思嚅动着嘴唇,看来她非常激动!终于,她叫了一声爸爸,单宝华早已经泪流满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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